Conversation

安德鲁・斯塔、郭小晖

In Conversation with
Tendai John Mutambu&高沁心
倫敦, 2019年4月25日 English

安德鲁・斯塔。图片提供:艺术家。郭晓辉。图片提供:Malcolm Parks。

Andrew Stahl and Guo Xiaohui

安德鲁・斯塔。图片提供:艺术家。郭晓辉。图片提供:Malcolm Parks。

正逢坐落于北京的中央美术学院(CAFA)建校100周年与伦敦大学学院斯莱德艺术学院(Slade School of Fine Art)建校150周年将临之际,(2019年3月12日至4月2日期间)在伦敦萨摩塞特府(Somerset House)展出的 "超越边界"(Beyond Boundaries)展览鉴定了它们的历史性贡献。该展览分布在萨默塞特府建于18世纪的新古典主义风格西翼楼的几个房间,汇集了24位国际知名并与这两个重要机构有着密切联系的艺术家们的作品(冯梦波、耿雪、刘小东、丘挺、邱志杰、苏新平、隋建国、唐晖、王郁洋、徐冰、喻红、展望、菲利达・巴洛(Phyllida Barlow)、凯特・布莱特(Kate Bright)、苏珊・柯林斯(Susan Collins)、恩里科・戴维(Enrico David)、德莱顿・古德温(Dryden Goodwin)、尼尔・杰弗里斯(Neil Jeffries)、丽莎・米儿罗伊(Lisa Milroy)、杰恩・帕克(Jayne Parker)、基伦・里德(Kieren Reed)、卡琳・鲁加博(Karin Ruggaber)安德鲁・斯塔(Andrew Stahl)、菲比・昂文(Phoebe Unwin))。"超越边界" 展出了绘画、雕塑、装置和影像作品,由郭小晖和斯莱德本科绘画系主任安德鲁・斯塔教授共同策划,并由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子康负责艺术指导。

恩里科・戴维,(前)《小脑袋(纳迪亚)的房间》(2017);(后)《无题》 (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恩里科・戴维,(前)《小脑袋(纳迪亚)的房间》(2017);(后)《无题》 (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虽然每个机构的历史和背景非常不同,展出的作品却共同对很多形式和主题方面有所关注。苏珊・柯林斯的数码构建风景作品《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25日下午7点55分》和《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7日下午4点13分》(均于2017年完成)与邱志杰虚构的水墨地图系列作品都展现了他们在概念与具体方面,对地缘政治的领土是如何随着时间而成型的共同关注。喻红的悬挂丝绸绘画作品《他们改造了自己》(2018)中微妙飘动或时而消失的舞蹈人物,就像菲比・昂文的绘画作品《运动衫》(2015),《带着耳机的头》(2015)和《建筑》(2018)一样,专注于具象与抽象、存在与缺席之间的界限。与此同时,对于材料丰富的运用将菲利达・巴洛的粗制雕塑《无题:破碎拱形》(2017-2018)和《无题:抓》(2016)与苏新平的《荒原之二》(2015)—一幅以纹理精巧的笔触绘制出的大型石墨风景画联系在一起。

在这次对话中,展览的联合策展人郭小晖和安德鲁・斯塔讨论这次合作项目中的主要思想,央美和斯莱德的艺术教育方法,以及他们自己经历过的中英之间各种不同形式的艺术和知识交流,包括展览、驻地项目和学业进修。

邱志杰,《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特殊的含义》(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邱志杰,《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特殊的含义》(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超越边界"这个标题提及中英之间明显的地缘政治边界。通过这个展览,您还试图体现哪些其他的边界?

GX: 这个展览的标题是由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提议的,我们认为非常适合这个展览。"超越边界"标示着两个学校的盛大庆典 - 中央美术学院的百年纪念和斯莱德艺术学校创建150周年纪念。展览还致力于打造文化之间的交流并且共同庆祝这些里程碑。社交媒体和新的技术促使了信息量的爆炸性增长,我们接收到的大量信息让我们感觉每天都面对太多的信息。我觉得现在关注如何选择我们需要的信息变得至关重要。我认为技术成为了一个我们如何相互联系,如何与文化和现实相连的新屏障。历史上,艺术对弥合差距、开放国门和突破局限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而鉴于全球化使跨文化的对话成为可能,同时也让真实、严肃和深刻的联系更加困难,这一刻举办这场展览是非常有意义的。

丽莎・米儿罗伊,《服装》(2019)。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摄影:Frances Hodgson。

丽莎・米儿罗伊,《服装》(2019)。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摄影:Frances Hodgson。
AS: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我们可以快速地在全球范围内旅行。连接我们的不仅是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而是我们可以轻易地亲自参观不同的文化并且相互学习和认识。所有这些从中国带来的作品与来自英国的艺术家作品共同展出是很非凡的。展览中很多作品都涉及材料的笨拙性、脆弱性和微妙性,包括影像作品。我认为能为这个展览把真正的艺术聚集到一起,来探讨一些问题是很棒的。我很喜欢"超越边界"这个标题 — 它也意味着一个超越常规或可以想象到的视野。

您是怎样选择参展的艺术家以及还有谁参与了这个过程?

GX:张子康和我与来自斯莱德的艺术家兼策展人安德鲁・斯塔一起工作。我们希望与英国本地人合作,以展现双方的声音,我们也希望可以进行一个全方面的合作,而不只是关注我们这一边或者来自于我们世界这边的艺术家。

两国的美术教育方法截然不同。它们各自有什么特点?这些差异在这个展览中扮演什么角色?

GX: 是的,它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系统。中国的艺术教育以苏联社会主义的旧模式为基础。这与英国的完全不同。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经历了一些重大变革,技术的高速发展,包括互联网的引入。中央美术学院的艺术教育保留了许多传统,但是学校也开发了新课程。例如最近成立的实验艺术学院。它大约在5年前成立,所以还是很新的。王郁洋和邱志杰是学校的主任,他们借鉴传统的同时,还鼓励学生使用新媒体和新技术。我认为展览中反映了这种对新与旧的共同关注。

徐冰,《一个转换案例的研究》(1994/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徐冰,《一个转换案例的研究》(1994/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AS: 斯莱德艺术学院(的教育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对于当代艺术应该是什么样的辩论。我们希望为学生提供一个框架,可以让他们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有意义的事物, 遵循他们自己的意愿和信念,而不是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我们鼓励学生通过接触当代艺术与艺术史的论点和话语,从无数可能性中摸索出他们自己的道路。这个过程中一个关键的部分是知识的丰富性和通过研讨会、讨论、授课、讲座、展览、讲习班以及他们在创作过程中可以获得的反馈,小组及个人辅导课和这种讨论的环境所提供的工作室文化。

在本次展览之后,两所学校是否有计划继续进行这一对话?

GX: 是的,这个展览将在两年后到中国(展出)。中央美术学院提供了他们的博物馆空间,所以我们正在为英国艺术家筹集资金,以便将他们的作品带到中国展出。

AS: 除了中央美术学院提供的这个绝佳机会以外,我们希望进一步开展学术合作、交流,甚至驻地项目—当今艺术话语中另一个重要的方面。

卡琳・鲁加博, 《无题 #8》(2018)(前);菲比・昂文,《建筑》(2018)(后)。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卡琳・鲁加博, 《无题 #8》(2018)(前);菲比・昂文,《建筑》(2018)(后)。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你们能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职业生涯吗?以及在你们与中英双方互动的过程中,对此次展览和各自实践提供了哪些更广泛的知识?

GX: 我九年前离开中国,在金匠学院攻读了两个硕士课程。第一个是艺术与政治,第二个是文化研究。它们改变了我的看法,并给予我一个比以前更广阔的视野。我也游历了世界各地去看艺术、认识人和学习。我的观点是,西方还没有真正了解到中国最好的当代艺术。因此,我很关注"超越边界"这样的展览和项目。我对于将中国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带到这边和将这边的艺术家及他们的作品带到中国非常有兴趣。

AS: 我去过中国几次,并在亚洲和东南亚的许多地方做过驻留,我知道这种经历可以提供"打破常规"的奇妙思想方式。这肯定影响了我的(艺术)实践,往往侧重于"跨文化"。我对不同的文化话语及他们如何相互丰富非常着迷。

尼尔・杰弗里斯,《橘色思想》(2016)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尼尔・杰弗里斯,《橘色思想》(2016)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在我们参观"跨越边界"的过程中,您提到展览中的一个中国艺术家曾是另一位参展艺术家的学生。在世代和年龄方面,您的策展方法是什么?

GX: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其实,有关这个展览在中国展出的计划,由于我们将会有一个更大的空间,我们正在考虑带入更多来自斯莱德艺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我们会将来自两校的学生也加入到参展艺术家名单中,特别是那些已经成为著名艺术家的前任学生。斯莱德最近培养出许多出众的艺术家,例如埃迪・皮克,阿尔瓦罗・巴林顿,玛丽安娜・西姆内特, 和一些现在非常活跃的、有着英国留学经历的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生,比如陆超,刘小东的学生之一。我们期待将这个展览带回中国,让更年轻一代的艺术家参与进来。

AS: 显然,中央美术学院培育出很多很棒的艺术家 - 它是一所了不起的艺术学校。斯莱德的选择确实跨越了几代人,但它还是主要关注目前在这里授教的艺术家。我想我的斯莱德名单可能会包括小晖提到的那三个,以及许多其他在伦敦当代艺术界留下自己印记的年轻艺术家。上一代的艺术家名字读起来也是非常令人惊叹的,比如:塞西莉・布朗,马丁・克里德,马文・盖伊・切特温德,塔西塔・迪恩,道格拉斯・戈登,莫娜・哈透姆和瑞秋・怀特里德。还有在他们之前的一代人:保拉・雷戈和里森画廊的创始人尼古拉斯・劳格斯戴尔,刘小东在伦敦的代理画廊。我可以一直继续说下去,因为每个年代都培育出许多英国的关键艺术家。

刘小东,《埃及餐厅》(2013)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刘小东,《埃及餐厅》(2013)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一些中国艺术家已经在英国工作并展览过,一些英国的艺术家也同样在中国工作和展出过。您们能跟我们谈谈这些现有的联系吗?

GX: 刘小东是中国乃至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画家之一 ,他的画作《埃及餐厅》(2013),《埃及餐厅7》(2013),《埃及餐厅8》 (2013),《两个杯子》(2018),《香蕉和鸡蛋》(2018)都是在伦敦创作的,由里森画廊代理。他经常描绘生活,展览中的相关视频—由索菲亚・菲尼斯导演的《半条街》(2013)—记录了他在伦敦的时光。其中一幅画作是在一条聚集很多移民的街道上创作的,而另一幅创作于一家埃及餐厅。这已经有一个与伦敦和其多样性文化的联系。

安德鲁・斯塔曾在亚洲待过一段时间,你可以从他的画中看到许多来源于这些文化的影响,例如《扇子》(2018)中的扇子和其他符号。德莱顿・古德温的《看手》(2017)视频作品(创作)来源于艺术家与西安当地的文化社区共同创作的一千幅绘画。

AS: 丽萨・米尔洛伊与中国以及凯特・布莱特与印度尼西亚也有很多联系。

安德鲁・斯塔,《扇子》(2018)(左);《城市流动》(2018)(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安德鲁・斯塔,《扇子》(2018)(左);《城市流动》(2018)(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一些展出的作品讨论的议题超出中国和英国以外......

GX: 苏珊・柯林斯的三个摄影作品《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7日下午16点13分》,《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25日下午19点55分》,和《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2月28日下午14点》,关于世界上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 西岸 - 是由网络摄像机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自动拍摄而成的。

徐冰的《一个转换案例的研究》(1994/2018)最初创作于九十年代初期,当时他在纽约生活。我认为他的作品像是对陌生语言环境和文化中所体验的困难而产生的挫折感、愤怒感和焦虑感的一种抗议。

AS: 正如之前问题中所提到的,许多来自斯莱德艺术学院的艺术家,包括我自己,都曾在许多国家参与过艺术家驻留项目。将目光拓展到自己的文化范围之外为我提供了特别丰富的挑战和终身与其他文化的联系。我知道很多同僚都有同感。我关注的问题是:你如何处理这些信息,如何从中学习并将其与养育你的文化融合起来?

苏珊・柯林斯,《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2月28日下午14点》(2019)(左);《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7日下午16点13分》(2019)(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苏珊・柯林斯,《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2月28日下午14点》(2019)(左);《陆地,耶路撒冷,2016年11月7日下午16点13分》(2019)(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一个核心的思想是艺术家作为教育者和普遍的艺术教育。您们能否就这个方面讲一讲,以及展览看待这个观点的方法?

GX: 中国有艺术家-哲学家或艺术家-学者的传统,像丘挺这样的艺术家就属于这个传统。他借鉴宋朝山水画家的风格所创作的作品中,包含水墨绘画和源于中国古代文学的文字。这符合艺术家不仅是制作图像的人,并且还通过文字表现看法的概念。

菲利达・巴洛不仅仅是国际知名的艺术家,她在斯莱德任教期间,对包括瑞秋・怀特里德展览和安吉拉・德・拉・克鲁兹等,她的前任学生那一代艺术家产生的重要影响广受认可。

丘挺,《澄观》(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丘挺,《澄观》(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此外,像中央美术学院前雕塑系主任隋建国,他在中国创办的基金会为更广泛地支持艺术作出了重大贡献。这些艺术家都以多种方式为艺术作出贡献,不仅是创作艺术;他们还扮演了教育者和思想家的角色,帮助培养和支持年轻一代的艺术家。

AS: 我认为这个展览中所展现的艺术家作为艺术教育者的重要性,部分来自于展出作品的质量与活力。他们从他们的工作室带来的兴奋感和对于实践的信奉,向学生们示范了当代艺术与作为艺术家是多么激动的一件事。我觉得展出的这些作品也说明了现在来自两所学校的年轻艺术家能接触到的不同的方法与媒介的多样性。

隋建国,《手迹 #15》(2014-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隋建国,《手迹 #15》(2014-201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您能讲述一下在这个语境中将不同艺术家作品策划到一起的过程吗?

GX: 很多搭配来自艺术家们作品中形式上的共同性。比如,菲比・昂文的作品《运动衫》(2015),《带耳机的头》(2015)和《楼房》(2018)与斯莱德硕士雕塑系主任卡琳・鲁加博的作品《无题 #7(天气)》(2018)有着很好的对话。同样,杰恩・帕克和丽莎・米儿罗伊在同一个房间展出,都涉及静与动的关系,为观众创造一个和谐且亲密的空间。

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苏新平的《荒原之二》(2015)是一幅13米长卷的一部分,但是我们没法展出完整的作品。他的作品与菲利达・巴洛的放在一起,因为巴洛雕塑的颗粒状表面看似好像用苏新平用炭笔绘制的带有质感的灰色泥土做成的。两位艺术家在各自媒介的使用上都非常具有表现力。

AS: 当然,空间的强烈个性和其形态上的特征都将我们引领向一个特定的方向。假设墙的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屋脊,我们就必须要考虑这是否是一个适合挂画的空间。事实上,空间的美感和其强烈的个性有益的帮助我们缩小了范围,正如小晖所说的,一些搭配特别成功而且考虑周到。

菲利达・巴洛,《无题:破碎的拱形》(2017);《无题:抓》(2016)(前);苏新平,《荒原之二》(2015)(后)。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菲利达・巴洛,《无题:破碎的拱形》(2017);《无题:抓》(2016)(前);苏新平,《荒原之二》(2015)(后)。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你们在展览里包括了巴洛的丙烯绘画和其他各种各样的绘画作品。展览中艺术家采用的绘画方法有哪些?

GX: 喻红经常对女性身体的成长、变化及变形进行描绘。她的画作由织物染料在丝绸长幡上的运用所构成,但是与以前的布展不同,我们并没有展出防止它飘动的重物。相反,我们让它(在空中)摇摆飘动,以唤起画中在上体操课的人物的动感。喻红的(绘画)手法类似于传统水墨,艺术家无法涂改,必须下笔果断。

唐晖是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主任。他的作品通过社会主义的符号与纪念碑来审视集体与个人记忆。他经常描绘领导人的纪念碑,但他会把人物变成普通民众。唐晖对中国传统绘画和佛教壁画也都很感兴趣,他将这两种绘画方式融入更现代的绘画技巧。

喻红,《他们改变了自己1》(200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喻红,《他们改变了自己1》(2008)。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还有丘挺的中国书法—这是一种在表现力上与绘画非常相似的技法。这件作品最初是有裱框的,但是把画框一起运输过来太困难。艺术家很高兴把它像未绷装的油画帆布一样挂起来,这种状态下看起来非常当代。

AS: 展览中包含了很多种类的绘画作品,从刘小东较为现实主义的绘画到菲比・昂文的感性画作。菲比・昂文的作品中关注形体和缺席,隐藏着色彩和感觉的世界。从苏新平美丽而强大的、具有流动性的横幅风景炭笔绘画,到丽莎・米儿罗伊的画作 - 反映了触感的转换和颜料的物质性,从在场与缺席转化为具有情感的和个人意象的图画。我的绘画和雕塑作品反映了一个略带表现主义的方法,其中作品承载了艺术家的情感和感受,同时也谈论思想的流动性 - 作品里那些可以被识别的东西。这是受到中国长卷的启发,你可以边走在画作旁边,边寻找或揭开神奇的世界。尼尔・杰弗里斯徘徊于绘画与雕塑的边界,用锡锻造出令人难忘并且层次丰富的墙上作品。同时凯特・布莱特充满生机的《牡丹树》(2019)具有强烈的色彩和存在感。

王郁洋,《呼吸系列-财务办公室》(2014)。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王郁洋,《呼吸系列-财务办公室》(2014)。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展览中还包括了其他很广泛的媒介类别,从运用新媒体和新技术到不同类型的工艺。甚至还有一件最初以互动作品形式存在的雕塑作品。您们能和我们讲讲其他类似的方法吗?

GX: 王郁洋的《呼吸系列-财务办公室》(2014)是一个会呼吸的办公室复制品。装置中的家具配备了可以使每个作品的表面像生物体一样搏动的设备。作为实验艺术学院的副院长,这表现了他对当代艺术与资本主义之间关系非同寻常的看法。

展望的3D打印雕塑系列作品,以记录一段时间内艺术家的影子的变化为契机。这些雕塑般的印记被呈现在不断旋转的底座上,产生一个不断变换的视角。入口处隋建国的雕塑也是3D打印出来的。在3D打印技术的帮助下,小型泥塑上的细节被放大,以突出身体、记忆和他所创造的无题之间的关系。保留了艺术家一把捏住粘土的瞬间所产生的形状以及上面的指纹和掌纹,就像一种笔迹。

展望,《隐形》(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展望,《隐形》(2017)。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耿雪曾是徐冰的学生。她研究瓷的制作方式,并且用这个媒介创作了《海公子》(2014)定格视频作品。耿雪用瓷这个工艺精巧的制作出一个的童话故事,令人联想到《聊斋志异》,把讲故事与探索媒介的视觉语言结合在一起。

恩里科・戴维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他曾在斯莱德执教,他将会代表意大利参加今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他的作品经常采用传统工艺。戴维的人物高雅却又古怪,常常包含深入的心理意义和一种内心的幻想。

最后,斯莱德美术学院院长基伦・里德与艾比盖尔・亨特合作的雕塑作品《不仅在一起》(2019),来自于曾在泰特英国馆展出的互动雕塑作品,观众可以操纵木质部件。可惜由于空间有限,"超越边界"中的版本不能采用相同的互动方式。

基伦・里德与艾比盖尔・亨特 ,《不仅在一起》(2019)(左);凯特・布莱特,《牡丹树》(2019)(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基伦・里德与艾比盖尔・亨特 ,《不仅在一起》(2019)(左);凯特・布莱特,《牡丹树》(2019)(右)。展览现场:"超越边界",萨默塞特府,伦敦,2019年3月12日-4月2日。图片提供:萨默塞特府。摄影:Malcolm Park。
AS: 对于我来说,王郁洋所创作的办公室很有趣的一点是,由于技术发展之快,以至于办公室似乎已经过时了。这是因为它衍生自几年前的办公室设备从而反映了技术发展的速度。这可能只是偶然的,但是这个作品给房间带来了具有怀旧感的扭转以及精彩的会呼吸的惊喜。我很好奇一百年以后这个作品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德莱顿・古德温的作品将绘画与影像联系在一起,创作出很强烈的地方感。这个作品有很美好的关于记忆的回响,他创造的房间将你带到另一个地方和空间,与耿雪的《海公子》(2014)有异曲同工之处。菲利达・巴洛的作品往往具有纪念碑性,而且很奇妙的富有意想不到的粗拙感。她的小型雕塑被岌岌可危地放在支柱上,却有一种美丽的材料性将他们和苏新平的作品联系起来。

对我而言,基伦・里德的装置作品中一个关键是他允许自己的儿子们组装这件作品,同时通过手机远程监督这个过程。正是这种对距离的接收和语言的创造还有制作过程的系统让我想起(20世纪六、七十年代)系统艺术家(Systems Art)使用偶然(像掷骰子等等)从决策中消除艺术家的自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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