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浩登(香港)榮幸呈獻《世界多美好》,此為法國藝術家博納德・弗瑞茲(Bernard Frize)第二度在貝浩登香港空間舉辦的個展,集合展出弗瑞茲的一系列最新畫作。
在藝術史當中,關於破壞的畫作(peindre la destruction)和破壞畫作的行為(détruire la peinture)兩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一方面有例如西奧多・傑利柯(Théodore Géricault)的《美杜莎之筏》(1819)這樣場面悲壯的代表作;另一邊廂有盧齊歐・封塔納(Lucio Fontana)的《刀痕》(Tagli)(1958–68)這樣著實把畫布割破的一系列作品。博納德・弗瑞茲的最新一系列畫作則在這兩個隱喻意義上的海岸之間架起了一座意想不到的橋樑,產生令人著迷的——無論是在畫面上還是物理上——對「破壞」的聯想。《世界多美好》中的作品既非敘述性,也非缺乏脈絡,但它們的創作多源自於一種受藝術家本人認可的變質。藝術家允許顏料不受規限地在他的筆觸上流淌,使本來有規律的筆觸被暈染、色塊和顏料漬所干擾,形成複雜的畫面。這些不定形的、朦朧的形態其實象徵著數個天體。是次展覽中的十多幅畫作既鮮豔明亮,表現出活力,同時又看似瀕臨被毀壞,當中暗喻著弗里茲與繪畫之間複雜且不斷發展的關係、其繪畫行為,以及他作為畫家的意義。
四十多年來,弗瑞茲一直以系列為單位創作,在嚴格的預定條件下,創作出多幅色彩斑斕的大型畫作,為求將自我表達排除於繪畫實踐以外。弗瑞茲創作規律中的具體原則在各系列間不斷變化,但基本概念始終如一。以往實驗過的作畫模式包括:不補顏料直至作品完成,和按照他人的指示來移動畫筆等例子,每個系列都反映出弗里茲的新嘗試,當中可見他試圖推翻藝術家作為決策者(為此,甚至他的作品標題都是自動生成和分配的)和演繹者的傳統角色。弗瑞茲創出的藝術事業起源於他對鑽研新技巧的追求,他讓顏料、畫筆和畫布成為他的合作伙伴,成果是各式各樣有系統地創作的作品,而當中快樂的意外——例如滴狀、灘狀、漩渦狀和皺紋狀的顏料——則使每幅畫變得神聖。《世界多美好》中的作品讓顏料「做它想做的事」,產生的效果比以往哪個時期都來得明確和精緻。
在弗瑞茲過往的作品中,顏料像有意識般自主地活動(或作出反應),形成了相對微妙的結果,例如由兩種顏色重疊而成的一縷暗色條紋、水性筆觸留下的幾滴顏料、或因畫筆沾上稍微過量顏料而在畫面上形成的其他紋理。相較之下,在本次個展中,這些不可預測並無法控制的繪畫「偶然事件」成為了焦點。有如過往的系列,弗瑞茲以一支粗畫筆蘸上他具標誌性的丙烯酸顏料和樹脂混合物去開展新創作。他用緊接的筆觸填滿每個構圖,以至在畫布上構成一道道通透閃亮的寶石色調彩虹。在每幅成品中,這些標準的背景都會被干擾——甚至經常被抹掉——而這些形狀並非由藝術家自發「繪」成的,而是由灘狀和滴狀的顏料,與其滲漏和被吸收而成的。
《世界多美好》中的作品就如羅伯特・勞森伯格的《被擦除的德・庫寧繪畫》(Erased de Kooning Drawing)(1953)一個自動化的自我參照版本一樣,將「破壞」視為一種關鍵的創作行為。然而,不一樣的是,勞森伯格他親自擦除德・庫寧的作品,而弗里茲則是讓顏料自行抹去自己的筆觸。眾所周知的「藝術家之筆」已被意想不到的無定形形式所取代,這些形式同時被表現為顏料漬或暈染,又或是比喻為宇宙中發生的活動。除了提供一個詩意的視覺參考外,弗里茲這一系列新畫作的創作過程與天體內爆和爆炸有著類似的關係,兩者皆體現了創造與破壞之間不穩定的交集關係,而《世界多美好》正是印證了這兩種表面上對立的力量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結。
Mara Hoberman
807, K11 Atelier Victoria Dockside
18 Salisbury Road
Tsim Sha Tsui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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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 Saturday
11am – 7pm